溫存

腳下的柔軟使我回過神,放眼望去,看見自己身處在一大片森林裡,迴盪著鳥兒的歌唱聲,昆蟲似乎和諧地發出嗡嗡聲在應和著,若有似無的流水聲勾起了我的好奇,驅使我撥開樹叢往身處探索,隨之而來的景色令我驚嘆不已。



豁然出現一望無際的草原,各種鮮艷的花朵在我腳邊綻放,小溪嘩啦嘩啦的清響著,我迫不及待坐到岸邊,任憑溪水挑逗著我的裙擺,仰躺看著蔚藍的天,心中閒適自在,如果這時有個人在我身邊該有多好。


[在想什麼?][沒什麼。]我隨意逗弄著髮稍,看著它們在我指縫間傾瀉而下[在想他嗎?]我的手停滯了一下又重新勾起頭髮,我相信他不會漏看我的動搖,我幽幽地開口:[我不會去想一個風行草偃的長髮控。]聽見他的輕笑聲我不滿地撇過頭,[我記得妳以前罵人不會那麼保留喔。][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他在我旁邊坐下[我一向都支持妳的任何選擇,妳有一套自己的準則,但這次,妳似乎違反了。][我只是變得比較坦白。][坦白到過了一年才講?坦白到因為他傷害了妳,欺騙了妳,妳就選擇反過來刺激他,藉此掩蓋他對妳造成的傷痛?]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來,我將手抵在眼前,擋住一片藍[老實說這整件事妳並沒有錯但相對的,妳也不是全然的正確。]他猶豫地停住一會[妳能告訴我,為什麼當初不告訴他嗎?]


我們之間陷入沈默,淡淡的花香充盈在我們四周,是我最喜愛的野百合。我張開口,但拼湊不出任何話語[我怕失去他......,就像現在一樣。]破碎的聲音傳進耳裡顯得格外刺耳,無情地灼傷了我的眼,透過手掌,有一股熱流,沸沸然湧進了我的心臟,[我真的不想要有任何人難受。]為了保護所有人,我背叛了全部人,但......這能隱瞞多久,每當看見他在我面前露出幸福的模樣,自卑和愧疚瞬間泛濫我所有思緒,壓得我喘不過氣。我好想大聲地告訴他,他仍還會留在我身邊嗎?是否?曾經的樂園,不知何時塌陷了一個洞,是他,將那些缺口一一填補起來,他拯救了我的樂園,我卻失去了你。


我移開雙手,淚水早已浸濕了臉龐,[在感情上的挫折,你最希望不要遇到什麼?][嗯......當然是分手。]我坐起身,第一次看向他,他的眼神溫柔欲醉,令我難以自拔[他曾經對妳的溫柔,給了別人;他以前每天跟妳說晚安,對象已不再是妳;他曾經因為天氣變涼而為妳披上的外套,現在在別人肩上。]我的眼神蒙上一層霧氣,他的臉在我眼中逐漸模糊,雙手再也揮之不去。這時,起風了,風輕撫我的雙頰,髮絲隨風飄逸著,已不再像當初那般讓人想輕柔地撫摸了,再也不是了。我身旁的他摘起手邊的野百合放在溪水上,接著,他一字一句,殘酷地說出至今最令我絕望的現實:[妳知道嗎?被拒絕只會讓妳的幻想破滅,但失戀會使傷口不曾癒合,不斷汨汨流血,因為回憶是永久,因為從前從沒變過,因為,你們曾經擁有過。]我已經不記得究竟為他哭過多少次,也不記得到底夢見過他多少次,想要忘記他,可是心卻還是會不自覺尋找那些回憶,我真的很痛苦,很痛苦。然而最後,還是沒能對他說出實話,我只能蒙住雙眼,對著那片沒有盡頭的藍空痛哭失聲。


我身旁的他把我拉向他,在他眼中,有個小小的我,逐漸放大,我開始聞到熟悉的體香,規律的心跳鼓動著,他的擁抱漸漸加重力道,像似要把我永遠留在這裡,[妳會恨他嗎?]我抬起頭看著他想揚起嘴角,但顯而易見的,我失敗了,只能定定地望進他眼中[如果我提得起恨,你的模樣就不會是他了,不是嗎?]他報之以笑,在那熟悉的笑容底,摻雜了不屬於他的疲憊......以及痛苦。


他站了起來對我伸出手,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耀眼,稍長的頭髮隨風搖曳,我將手放上他的,他拉起我擦拭我眼角的淚光,[妳該回去囉,我就不送妳了,快沒時間了。]在他鬆開手之前,我緊緊地抱住了他,埋進他的肩窩裡,僵直的身體和混亂的心音泄露出他的情緒,我緊抓他的襯衫,彷彿不這麼做他就會從我眼前消失,永遠失去他,我諾諾的開口:[我想我......還不夠勇敢,我還是沒辦法對任何人說出事實,我仍然只活在回憶裡,到了最後我......依舊保護不了我喜歡的......。][吳恩雅。][嗯?][我覺得說出這段話的妳很勇敢。]他拉開距離與我平視[不斷掙扎,不斷痛苦,比過去變得更加美麗。]他撥開我的劉海,在眉間輕輕一吻[他發掘了妳的優點,留給妳許多難忘的回憶,帶給妳溫暖,使妳成為善良的人,所以妳不可以離開。如果妳真的累了,我會在這裡迎接妳的。]


在離開前,我轉過身望著我的樂園,而他,依舊在那河畔揚起從第一次就不曾改變的笑容。我把手圈在嘴邊,吸了一大口氣對他喊:[我,一,直,想,跟,你,說,一,句,話!]我看見他瞬間一愣,笑容在空氣中凝結,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做,[我,不,會,忘,記,你,的!]用盡全身的力說出後,我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而我,似乎在耳畔聽見:[我也是,我喜歡......妳。]他如此呢喃著。


首先,我要謝謝讀到這的小讀者們,這是我的第一部作品,可能有許多要改進的部分,如果還沒看過上半部可以到我的主頁找哦!我一直再想,如果[為了保護全部人而背叛所有人]這樣的人是否擁有得到原諒的資格,如果有任何想法,可以在底下告訴我你的想法,如果你喜歡今天的作品,請留下一個大大的喜歡讓我知道(我絕對沒有在學阿神??)。
期待我們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