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風
    我的母親 02
    2020-04-02   散文
    1786

這幾天好冷好冷,冷得我一直捲起自己。
也許有了年紀才能體會一些事情,比如說寒之於女人是怎樣的一種傷害,氣之於女人又是怎樣的重要。媽咪的痛症嚴重了,然後她說起舊日⋯⋯日夜癲倒上夜班工作,多不願意也得頂著寒風出門在黑漆漆的地方等車;工作的地方因零件因材料所需長期開大冷氣,像雪房一樣冰冷,穿多少衣衫都不夠暖,一直氣虛血弱。就是這樣,那些年媽咪用自己的健康養大了四個孩子。媽咪說,若是知道如今,任當初如何窮得要死也不要選擇捱夜和捱冷,如今身體都換不回去了。但我知道,即使可以重新選擇,媽咪也許還是會選擇孩子。
媽咪常說我們永遠不會明白,的確,十年前聽同一番說話,我也只能用理智去分析媽咪的付出,直到今天,當自己也感到力量一點一點流逝後,才真切了解那些苦是要用多大力氣才熬得過去。可是,還能如何把那些歸還?我們都只能老去,任誰也無法彌補什麼。
媽咪說,以前的冬天是非一般的寒,這些年都不曾寒冷了。是嗎?我還是常常感到冷冰冰,氣喘喘,大概是我不及媽咪堅強。但我希望媽咪永遠都比我堅強,然後,在我明白更多的時候陪她多走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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