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lp back my own anxiety.
是不是要吞下自己的焦慮,才能夠成為一個被愛的人?
那不是溫柔、不是善良、不是溫暖、不是同理,更不是思考過後所追求的正義。只是我過度濫情所產生的憤怒,我以為自己是試圖理解他人處境的,我以為社會學的訓練使我變得更不單一、更全面、更結構地去看待他人的行動;但真正面對身邊的人事時,我才發現我所擁有的,只有學歷與同溫層帶給我的虛榮,是我一腳踩上了道德的制高點,忽略了我從未真正經歷過那些境遇。我空談著理想、夢想、和平,甚至是苦痛,卻從未做過甚麼,不過是自以為是地解讀他人的人生。
那些憤怒、湧溢出的濫情一波波地朝對方鋪天蓋地的沖去,而我一心要的是,對方承受我的情緒,並為此痛哭道歉,嗎?我不知道,但我選擇放縱地讓情緒衝出理智,並理直氣壯地認為自己站在守護正義的位置上。我開始懷疑,我不知道,我與那些我口中「反智」、「被憤怒沖昏頭」的人有何不同。若真要說,不同之處,大概是我的虛榮讓我自以為自己擁有所謂的批判與思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