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像刺青在身上似乎永遠都褪不去,那位有過敏擤鼻涕不斷的室友終於睡著了,似乎要成功一件事都要先跟夜晚奮鬥個幾回,微涼的、昏暗的、有點寂寞的氣氛促使左手握著的素描鉛筆著魔似的由左上畫到右下,在騰空個幾毫米回到原來的位子,重複,一筆一筆迅速的好像筆心尖頭一直都停留在白紙上;不久,三片有陰影也有明暗變化的黑白落葉完成了,把這早就失去生命力的物體畫得栩栩如生,似乎有點搞笑也有點矛盾,但她沒有笑,也沒有絲毫完事後的欣喜若狂,在白紙右下角勾了幾撇代表自己的符號,那是一個不完整的心結合一個S,帶點哀愁的輪廓﹔手機突然震動了,她有點詫異,是那個熟悉的號碼,當然,在刪掉了那個人的姓名資料後,並不會完全擺脫曾經熟悉的一切,為什麼想接呢?理由之一,半夜三點半是個幽默的時間,醒著的人在城市的這個和那個角落,其實是有某種程度的感應的,因為我們都同樣熱愛夜晚,也同樣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