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時,寒風從窗外捲入,像一隻手一樣,想要把我推回牀上,很冷、很累、很暗,但我依然在奮筆疾書,用顏色多得令人眼花繚亂的圓珠筆著抄筆記,在聆靜得令人發慌的夜裏奮鬥。
「我不行了!做不完了!還是放棄好了!」乾燥的眼角突然有點濕潤,我崩潰地重重摔下筆,按着隱隱發痛的頭,躺在了牀上。
那溫暖又舒適的牀啊,一躺上去就感覺靈魂已經與身體分離,原本繃緊的身體被溫柔地扶持著,牀就像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一樣,令我想要一直躺着,忘記一切煩惱,一直被溫柔所包容。
眼皮一直沉下,但一陣寒風把我拉回現實,我看向蒼白的燈光,靜靜地走了過去。
「再努力半小時就好了!」我伸了一個懶腰,重新拿起筆。
寒風一直吹,但我已經不再覺得寒冷,因為我知道,只要再努力一會就好了,就能被溫柔所圍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