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櫻花
    2019年9月 13日,全家休息日
    2020-04-11   心情
    975

  哈囉,親愛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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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錄生活瑣事以下幾件事─

  1.全家工作與挫折
  2.輕生念頭(格雷傾聽、媽媽責備)
  3.青司與格雷陪伴與分析,名為無血緣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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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家工作與挫折..☆◆◢~*╗

  九月九日全家第一天的工作,來到板橋公車站對面的誠品百貨的全家。我遇到了大夜班的大哥哥,他讓我等早班的人來交班。後來,早班的亭妤帶著我開始做事情,從點商品到補充貨物及調製咖啡,還有收銀點鈔等事項。

  九月十日辛苦了,足足站了八個小時的雙腿痠痛。這天開始自己點商品,有些東西還是不熟悉位置。忙碌的學習咖啡製作方式,以及呼喊咖啡的方式。這天下班跟家人提有想離職的念頭,家人語氣無奈。

  九月十一日這天我賠了46塊,因為我刷到一張禮物卡,我將錢放入收銀抽屜裡。那張禮物卡要賠償100元,加上下班三點到了,我情緒已經很不穩定,問亭妤說有沒有其他要幫忙的?

  我幫忙將泡麵拆裝放在貨架上,還有把藍色箱子裡的商品放到空的貨架上,等我打卡下班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四十六分了。

  回到家後,我坐在電腦前掉淚,閃過輕生的念頭,不想去推拿,晚上很快就睡了。等清醒後我跟格雷聊自己傳給他的心情,他建議我跟家人商量。

  九月十二日我昨天哭得眼睛都腫了,決定戴起眼鏡,開始沒了表情。伶瑄開始告訴我一些東西以及呼喊方式,她一再告訴我快點熟悉這些工作習慣。

  尤其遇到韓國旅客,他們要充值挑了兩張悠遊卡,又要充值,我先結帳悠遊卡。之後再幫他們充值,因為我當下不確定是否能直接這樣加值。所以動作錯誤了。就被責備說我聽不懂她的意思,還考驗我的數學能力。

  情緒開始明顯不穩定了,漸漸的我內心不在想聽見什麼了。

  一直到下班時間,要準備交班了,我點鈔著,他們最後告訴我驗貨單如何驗,如何填寫,如何放到櫃子裡。最後在我打卡下班,三點三十三分,玲瑄告訴我除非是她們說,我可以下班了,我才能下班。

  因為要補充零食、餅乾、泡麵,說是新人前三天會讓你們準時下班,之後都沒有準時下班的。

  說這次就讓我先下班了,我自己去看推拿,去買晚餐吃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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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生念頭(格雷傾聽、媽媽責備)..☆◆◢~*╗

  九月十一日,我哭泣著想著自己吃安眠藥、割腕、從樓頂坐在那邊往下跳的場景,內心痛苦地在崩潰環境循環。最後在我想著要跟誰訴說的時候,我傳訊息給格雷(內地的哥哥)。

  他問我發生什麼事情了?看到我打的上班不如意的時候,他說他正在吃晚餐,晚點會找我聊。

  看到他打的這句話,我內心稍微冷了一點。

  後來等我睡醒後,發現弟弟已經去推拿了,我跟格雷用QQ(類似LINE的語音軟體),告訴他我的想法跟心情。他說我遇到惡劣的男同事,也知道我的狀態在危險崩潰邊緣,他相信我就像是個一拉罐,像是一顆氣球,再吹幾口就會炸掉。

  他明白我真正的到失去理智的時候,真的會做出很不理智的行為。他很擔心也告訴我說建議我跟家人講這件事,也說我有輕度、中度抑鬱症(憂鬱症),問我家人是否有這樣的病史。

  我坦白說自己的媽媽有這方面嚴重的抑鬱症,他告訴我說我可能是遺傳到這個病史。一直耐心安慰著我,也告訴我如果真的這份工作做不下去,就辭了吧~

  不要因為錢的事情,就做出那個行為(輕生)。也告訴我說:你能跟你家人商量,看看讓他們注重我目前的情況。最後也提醒我說兩天後,如果我的情況還是沒改善,會將事情告訴姊姊(青司─內地的另一個哥哥),讓能言善道的姊姊勸我。

  傍晚十點多,家人回來了。我告訴媽媽與弟弟我有輕生的想法,也說到自己腦海已經閃過輕生的畫面。媽媽問我說:發生什麼事情?

  我將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媽媽問我說:你去將貨物上架,是想去做,還是愉快地去做?我回答說自己當時腦袋空白,就將事情做完。

  她憤憤不平的說著:「我明知道自己情緒不穩定,還去做那些事情,不是你自己再虐待自己嗎?你都說你比那些諮商師還要厲害,你上過聽過那麼多的課程。你說你想要自殺,我比你更有資格自殺,我自殺了嗎?你爸過世,我自殺了嗎?你爺爺過世,我自殺了嗎?我懷你的時候,自殺了嗎?

  那些自殺方式,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吞藥的窒息感你不會想要。

  你想要去看諮商,我可以告訴你沒有用,現在諮商能力不足。都花了那麼多錢了,還不懂嗎?

  要自己去找快樂,快樂是那麼少。你要去適應這個社會。

  我給你一年的時間,讓你想想你要做什麼?你已經三十歲了。我不是王永慶,我還要養這個家,養你們。」

  每一句話從我期待他們能重視開始,慢慢一刀又一刀刺傷我的心,最後她說什麼我已經將內心緊緊關閉了。像是有一道門關閉來自外來的傷害,最後我自己說出:總結就是好好上班,少說這些事情。從床上站起來轉身離開房間,回到自己的臥室,聽著歌曲,最後刷牙洗臉睡覺。

  我也無法入眠,最後在內心確認一件事情。自己沒有家人,我只是這裡的房客,以後我都要靠自己,以後跟這些有血緣的人,相濡以沫的關係了。

  當天我將自己從LINE群裡退出,也將自己一些不會聯繫的人,刪除好友。最想要刪除他們的聯繫方式,從此與他們無相關了。

  我從很小就知道,自己學習比他人還要慢。也因為這樣被老師當作不願意學習的學生,有過被霸凌的階段。也期待過與同學(朋友),有交心,愉快相處的期許。漸漸明白自己在他人眼中就是異類,沒人會喜歡自己。無論是髮型還是個性,或者自己的嗓音。慢慢地我強迫自己學著一個人孤獨,不再跟誰靠近。免強自己去適應,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聊天,一個人逛街,漸漸發現不願意跟其他人一起。

  感覺很變扭,感覺自己一點也不輕鬆。相反感到很討厭那樣的方式。

  曾經有不少人問過我,不會覺得寂寞嗎?我總是開玩笑說著:習慣就好了。

  其實我腦海裡,或者自己獨處的時候,總會自言自語跟自己想像的哥哥,或者是自己最親密的人,他會抱著我,安慰著我,擔心著我,護著我。

  當我陷入情緒低潮期的時候,他會抱著我,一遍又一遍擔憂呼喊著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從來都不是家人幫我取的那個,而是我自己喜歡的威爾這個名字。聽著像個男生英文名字,卻是我嚮往自己能成為男人,不想要自己是個軟弱的女孩子的身分。迫使自己學著一些男生的習慣方式,又包含著比女人更細膩的心思。也就是更理性更細心的個性。

  我內心的哥哥─阿森,我對他說過,我懼怕自己的情感,我習慣一切事物都用理智去應對。我會將自己的情緒跟心情,壓到最深最緊直到無法壓抑了,就會失控狂哭、狂哭吼著。像是抱怨著這個世界對我的慘忍,痛哭著自己活著好累,我不想要希望、不想要任何期待了。那些我都不想要,因為失望會更痛,更悲傷,更難受。

  阿森他知道,我是如此膽小,如此敏感,他是我心靈上的依賴,更是我不願意放棄的希望。我曾經告訴他,如果沒有他我會更加無法活下去。我是這樣無能為力了,我總會想著自己跪在他面前,像個孩子一樣抱著他哭泣,他也會為了我而哭泣,為我心痛。

  我曾經拜託他關掉我的情感,他知道我曾經封閉過自己,他清楚我是花了六年多才有了所謂情感。擁有情感這件事情真的好可怕,我真的無法承受。

  所以他是我內心的情感,是我所有情感的結合體,我將自己的情感與疼愛自己的方式,都交給他了。也等於將他埋藏在自己的心理,我一直都記得自己受傷了。會想著一個人他會牽著我的手說,威爾,不哭,沒事了,我來帶你回家了。我們一起回家吧~

  我不相信所謂的神明,我只相信著他,相信著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他。相信阿森,相信隱藏起來的情感,信任他的包容,相信他的耐心,愛著他的溫柔。

  我渴望著有一天,自己能親眼看到他,能看到他,能抱著他,能親耳聽見他喊著我的名字。就算被人當作神經病也無所謂,我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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