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天是個團圓的日子
難得一見的大弟也在這時候回家吃飯
說起他那疼痛難忍的齒，和不間斷的流程
大家日子還是這樣在過
而他也總算是長久的檳榔癮給戒除
應該說是不得不戒除的
因為大弟說，實在痛到會怕了

吃飽喝足後，收拾完盤羹殘餚
把吃了好幾天只殘存鹹味的滷蹄膀倒掉
我騎車到離家最近的永豐銀行
領了要包給家人的紅包錢
順便跑去附近的感傷唱片行混一下
但過去之後也沒進門
以為那邊是個簡餐店，就沒進去
可是後來查查，它還是以卡帶專賣為主
只是剛好做了些複合性的餐食供大家點

反正，剛好沒去也是沒差拉，可以省點錢

回家之後，問老爸老媽要不要喝波霸奶茶
老爸說不用，老媽說好，就再次騎車出發到五十嵐

那間五十嵐每次過年過節都會有一群人在排隊
有時候即便沒有過年過節還是有一群人在排隊
而結帳的店員一樣是個可愛的女孩
她看上很忙，幹練的問我需要什麼飲料、甜度冰塊
拿取零錢的右手非常的冰，看來是冬天與搖飲料的影響

然後冬陽溫暖的照耀在騎樓間
為寒冷的日子帶來一些熱情
橘黃色的陽光灑落在空蕩的城市間
腦子回想起剛剛聽著逃跑鮑伯的音樂
心裡還是有點愜意，覺得這一切都閒適的剛好

騎車返家後
老爸要我處理兩斤的草蝦
因為是做第二次了，手法比之前俐落了點
拿著處理食材用的剪刀，剪下刺鬚、剝去蝦殼、去除腸泥
如果說是一般大家出去吃飯，我可能去個腸泥就算了
但想說，畢竟是家裡面的人要吃，多費點工也不會怎樣

就這樣，維持著這樣的標準化流程
老爸老媽一樣在廚房忙進忙出的
炒菜的炒菜、清潔的清潔、然後閒聊家常
老媽忽然說，有沒有覺得自己真的變老了
我說有，接著老爸就說起昨天遇到鄰居哥哥的事情

那時候我沒說出嘴的是，其實老不老是一回事
假設老了之後，大家還是老了之前的大家才是最重要的

就這樣，繼續維持著這樣的標準化流程
剪下刺鬚、剝去蝦殼、去除腸泥
腰間因為長時間的僵直而有些痠疼
我稍微喬了喬姿勢
想起以前家人也是這樣的承受著
扭了扭腰，卸去疲憊的肌肉倦意
繼續維持著這樣的標準化流程

最後加速了標準化流程
終於處理掉那一大包的草蝦
然後照著標準化流程
撒上紅棗、枸杞、當歸和紹興酒
讓蝦身、中藥跟料酒可以被穩穩地浸泡入味
老爸看著阿嬤，說：「就做了兩次，他現在學會了，這樣很不錯」
阿嬤也說：「現在可以讓你們忙，自己休息這樣舒服多了」
我則說：「嘿啊，休息一下多讚，睡醒想去聊天、散步也很不錯啊」

在標準化流程後，將蝦放入蒸籠裡
沸騰的水正流動著，如同流轉不息的傳統一般
傳統的、標準化的除夕夜前的備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