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好特別抱怨的
反正一不小心跌倒了,再站起來就好
我是真的這樣想的,在騎單車的時候
可能是因為剛從三重狂飆到中和吧
坦白說是有一點累的,至少身體有點倦意
也不太想多說話,就想要慢慢的把車給騎完
朋友F在聽說我和朋友Y又要出去騎車
她就說乾脆你們在一起好了拉
整天都這樣跑出去,幹嘛不好好的在一起
那我要怎麼好好的跟人家在一起
不喜歡人家到底又要怎麼在一起
只是說深夜會願意出來騎車的人剩她而已
而在熟悉的那段路上正騎著車
心裡不免有一點點的惆悵
可是這個惆悵又不是什麼特別的惆悵
就純粹是因為累了、聽著音樂而產生的惆悵
一點點而已
甚至還要靠悲苦的音樂來維持惆悵
這種惆悵本質上完全就算不是一種惆悵
大概是一種虛情假意地為賦新詞巧說愁而已
原先我是打算和朋友Y去吃社子的一間清粥小菜店
那間清粥小菜店叫做「幸福清粥小菜館」
我本來想多找幾個朋友出來,和Y一道去吃
可是深夜找不太到人出門,大家也都不是什麼無聊的大學生了
加上自己肚子有點痛,就跟說Y說,不然我送妳回家就結束吧
送佛送到西嘛
後來想想放人家一個小女生深夜騎單車還是挺不安全的
但我不是因為想要跟她在一起才送她回家的
又不喜歡人家到底要怎麼在一起
回程的時候
我又想起那段話
對這個世界沒什麼好抱怨的
反正跌倒了就再站起來就好
這兩句話其實是改自「稻香」的歌詞
原本歌詞是這樣寫的
對這個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就不敢繼續往前走
可是念在自己的口中時
莫名其妙的就改成這樣的寫法
或許是因為在最內心的深處
我老覺得以一個活在這個世界的人而言
算是一個相當幸運的傢伙正存在著
所以對於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好特別抱怨的
加上自己也覺得
就算人生有一不小心跌倒的時刻
那跌倒就跌倒,想哪麼多沒啥用、也沒啥意義
反正拍拍身子,把灰搞到一邊去
慢慢起身就好,根本沒什麼差
記得禮拜二晚上在跟實習生Z討論事情時
我印象中也是這樣在跟她說的
Z是一個很安靜、很內向的小女生
對於這種每天都要和一群吵死人的小鬼鬼混的工作
她其實一直以來都不算是做得很來的
導致每次看她在實習過程都經常努力嘗試、失敗結尾
Z不算是什麼特別堅強的人
她幾次挫敗之後就會想要躲進自己的舒適圈
這句話不是我觀察臆測之後所得出的結論
這句話是百分之一百出於她口中的結論
總之就像是個嬌嫩的小白兔一樣
失敗了,就火速躲回到自己的巢穴中
那天我問她,那妳實習完之後
對於未來做社工、輔導老師這種對人的工作是扣分還加分
她告訴我是扣分,因為她有很強烈的挫折感
強烈到會讓自己去質疑自己到底適不適合做這類型的工作
然後我忽然問了她一句說
問題是,妳既然這麼內向,妳也知道你這麼內向
為什麼一開始會想要選擇走上這條需要大量對人的工作
她說
因為以前國中的時候也很常跑去輔導室
所以她也希望自己未來能夠進入輔導室
可以成為那個曾經幫助自己的人去幫助別人
我又問,所以妳還是想要幫助別人嗎?
她告訴我,對
那時候我記得我提了一個在社工界很常見的理論
那個理論叫做「優勢觀點」
不用管那個觀點細節到底在說些什麼
總之,就是一個反對權威、把當事人當成專業者來看待
他們並不是一群沒用的傢伙,反之,他們只是還沒找到方法而已
我告訴她
在我人生第一次碰到這樣的觀點之後
我就徹底被這種觀點的想法給迷住
因為我真的很少很少覺得某某人是真正沒救的
某些人可能正面臨低潮,但他們只是需要方法度過低潮
而不是因為這些人是無用、無能的
包括對我自己也是
可能也是因為這樣
我其實很少很少真正為某件事困住
因為我老覺得
對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好特別抱怨的
反正一不小心跌倒了,再站起來就好
只是需要一個辦法站起來而已
而非自己就是個沒辦法站起來的廢物
然後我忽然很真誠的告訴她
不管這次實習妳會記得什麼
我希望妳永遠記得一件事
當遇到挫折時,只表示妳需要時間跟方法而已
妳永遠都要相信,妳其實是可以做到的
我那時候回想起來
其實社工作這麼多年,難道我從來都沒有失敗過嗎
當然有
社工做這麼多年,難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離去嗎
當然有
不過大學的時候,跟我爸吵架時,我永遠記得他講的一句話
「與其在體制外大吼大叫,你有本事就進到體制內去改變規則」
我到現在都還緊抓這句話不放
每次快要放棄時,我跟自己說
想辦法度過就好,不要現在就放棄
我跟Z說
我知道接下來還是會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我們就一起努力,一起想辦法度過難關
能夠學到就是你的,希望有天能完成你的夢想
而我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