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自己向前看,無論多麼悲傷與懊悔,都告訴自己,所有的選擇都是當下能做得最好的選擇。應該是高中的時候吧?坐在課堂時,思緒總會到幻想到未來,一棟房子,用牆分割許多小空間,我的、媽媽的、阿姨的、姊姊的、外公的......。
印象中,外公會穿著白色無袖背心,在空地旁的小田園裡捕捉菜蟲,有空,我也在小菜園玩,翻看躲在葉背的菜蟲,學外公用鑷子夾起甩到一邊。那是我少數不怕的蟲之一,吃菜的綠色小蟲。少數囂張跋扈,吃飽撐著在葉面上曬日子的菜蟲,那更不會手下留情。不久,舅舅工作上失意,那一片小天地變成別人的鐵皮屋,之後經過,總是不敢多看一眼,太多的回憶。第一次學騎腳踏車、假日玩羽毛球、角色扮演警察抓沒戴安全帽的騎士,屋子門口站著搧風的外公。
「你是誰的女兒啊?」連我們的名字都忘記了。偶爾,聽外公說幾句日語。再等幾年,等我長大、足夠強大時,外公跟我走好不好?儘管您重男輕女,但我可是你第一個抱的外孫女。印象中的外公,身體強健,能夠撐到我長大,是不是?那是一場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騙局,自己會長大、外公也會。葬禮上,有人拿著麥克風要我哭大聲一點,我想著坐在靈堂邊談笑風生的親戚,我不哭,只有大喊了一句「阿公──」
畫一棟房子,外公老了,腳應該也不好使,讓外公住一樓吧!一樓前面有客廳、後面有廚房,前院有一方小田地,種大頭菜、抓菜蟲,讓絲瓜隨意攀爬在竹架上。「喔嗨唷!今天你又是最早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