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莫可名狀的心緒,我既不能將其排遣於外,又不能將其深藏於內。它像掠身而去的陣風一樣沒有輪廓,沒有重量。”⋯⋯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
似乎已經習慣沒有你的日子,就像習慣了自己那沒有靈魂的軀殼,而藏身在與世隔絕的小天地,那是唯有你知曉,他人無法進入其中的天地。
我並不是喜歡孤獨,祇不過是更害怕孤獨吧,也許這是給自己的一個藉口,所以我可以像孤單的月,走過群星的夜空,然後像李頎感嘆「四海維一身,茫茫欲何去」,或者如張炎「煙水茫茫無處說,冷卻西湖殘月」。
夜裡常是睡睡醒醒,我總是在床上默默的回想,想起那雪花紛飛的北國,想起獨獨而行的顛波。我是多麼希望這記憶會隨著雪花,在陽光之下融化消失,然而記憶卻像一道冰川凍結在我的心底。
而貫穿日與夜的時空,是如此黯淡虛無,有時我想著,若能暢快的哭上一場,該是多溫馨的事,然而不知該為誰而哭,為你還是為我?還是為虛無的歲月?但這未免過於矯情,而自以為是了。
我是常想著你,難過時就更想你。對我來說,你是我唯一銘刻在心頭的朋友,不管烈日曝曬,還是強風暴雨的摧殘,都無法侵蝕我心頭絲毫的意念,然而當你離去之後,心頭卻彷如一塲山崩地裂。
也許,我所知道的你,純粹祇是影子罷了,真實的你是在另一個未知的次元,而當我注視無垠的天際時,是否你也默默的,望著我困守在虛無深淵,那一顆殘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