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的早晨,接到老家的電話,說小黑走了。十幾年的老狗,最終還是敵不過癌症的折磨。放下電話的那一刻,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腦海中全是你的身影。
記得你剛來我們家時,只是一隻小小的黑色幼犬。那時的你,毛髮黑亮,眼神機靈,活潑得像個小皮球一樣在院子裡跑來跑去。每天早上都要纏著我們玩球,有時候玩得太瘋,還會不小心撞到牆上,惹得我們又好氣又好笑。
你特別喜歡跟著爸爸去菜園,看他種菜、澆水。雖然有時會不小心踩壞幾株菜苗,但爸爸從來不捨得真的罵你。你總是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搖著尾巴,一臉無辜的樣子,誰看了都不忍心責備。
媽媽總是特別疼你,每天變著花樣給你準備食物。有時是煮得軟爛的雞肉,有時是新鮮的魚肉,還會加上蔬菜打成泥。你最愛吃媽媽煮的食物了,每次聞到香味就會在廚房門口轉來轉去,等著媽媽把食物盛到你的碗裡。媽媽常說:「養狗就是養兒子」,把你當親生的一樣疼愛。
這些年,你就像家裡的一個定時鐘。每天清晨,你都會準時在院子裡叫幾聲,像是在提醒大家該起床了。傍晚時分,你總是默默地守在家門口,看著家人們出門,又等著我們回來。不管颳風下雨,不管多晚,都能看到你在門口搖著尾巸迎接。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後階段,你依然堅持著這個習慣,直到你實在沒有力氣站起來。
你很聰明,總是能察覺到我們的心情。記得有一次我心情不好,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發呆,你就靜靜地趴在我腳邊,時不時用頭蹭蹭我的腿,像是在說:「別難過,我陪著你。」
當發現你得了癌症的時候,我們的心都揪得緊緊的。看著你日漸消瘦的身軀,吃不下東西的痛苦模樣,我們多希望能替你分擔一些。媽媽每天都絞盡腦汁,想著怎麼做能讓你多吃一點,看你連最愛的食物都吃不下去的時候,她總是偷偷地抹眼淚。可是,有些事情,即使再不捨,我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最後這段日子,你幾乎不願意動,連最愛的食物也提不起興趣,但每次看到我們回家,你還是會努力抬起頭,用微弱的力氣搖搖尾巴。
你走的那天早晨,據說很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悄悄地離開了。沒有痛苦,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闔上了眼。寵物安樂園的工作人員很溫柔地將你接走,他們說會好好地為你舉行火化儀式,讓你有一個莊重的告別。雖然不捨,但我們知道這是最後能為你做的事情。
現在家裡少了你的身影,早晨不再有你的叫聲,門口再也看不到那個忠實的守候者。菜園少了個調皮的小幫手,廚房少了個等待美食的小饞鬼。媽媽說現在做菜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想多準備一份,卻想起你已經不在了。每次想到再也不能摸摸你的頭,看你搖著尾巴迎接我們回家,心裡就一陣酸楚。
十幾年的時光,你從一隻活潑的小狗,變成了一位忠實的老友。你不僅是一隻寵物,更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你用你的方式愛著我們,守護著這個家,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你教會了我們什麼是無條件的愛與忠誠,也讓我們明白了生命的可貴。
昨晚我夢見你了,夢裡的你還是那麼年輕活潑,在草地上快樂地奔跑。也許在某個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你真的正自由自在地玩耍著。希望在天上的你,不再有病痛的折磨,能像年輕時一樣盡情地跑跳。
再見了,小黑。謝謝你這些年的陪伴,謝謝你給予我們這麼多美好的回憶。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你,我們的好朋友、好夥伴。你的骨灰雖然安放在寵物安樂園,但你永遠活在我們的心裡。
願你在天國安好,我的老朋友。我們終會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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