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家中夜深坐,還應說著遠行人。

回憶使人寂寞,卻又讓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沈迷於過往的日子。就這樣,我半百歲月便如此流逝,恍如夏日午後,安平古堡的一陣焚風,吹過躺在榕樹下那強説愁的少年,而漫漫時光隨風飄散,似乎也墜落在無止境的沉默。

多少年,我只是獨自一人坐在黯夜的月光裡。暗淡的夜與柔和的光,糾纏著沉默,然後沉默像一頭空虛的怪獸,奔馳在無涯的道路,像在追尋什麼似的,漸漸消失在我的視野。

而當晨曦開始抹白天地的時候,孤寂沿著陽光來到我的世界,而伴隨著的,是一種無從說出的哀愁,總是淹沒在崙仔頂的月娘。已經消失不見的崙仔頂溪,恍如逝去的母親,那似潺潺流水的殷殷叮嚀,依然迴盪在我的心頭。

「萱草生堂階,遊子行天涯。慈親倚堂門,不見萱草花。」那年離鄉遠走異國,放心不下的是母親的眼淚,而我終是無根的浮萍,漂泊在風中,即使在百年之後,化做一撮塵土,依然追逐著崙仔頂的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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