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1-01-01   喃喃自語
    1595

蔚藍的天色,被剝奪的閒暇。
心裡不得平靜,煩躁與疲倦鼓吹著動身。
想要逃離這些壓在心口上的焦慮。
胸口的不適感從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回到過往的地方,好遙遠。

老師說我和他一樣是座充。
享受恬靜的時光越漸遙遠。
我明白這個不可能,所以我不願意說出我心中描繪上千萬次的美好。
你說著我根本沒想過要怎麼樣的人生。
我想過,正是因為認認真真的想過,所以才選擇埋葬。
因為那是你們所認為的不可能,也是我所認知的不允許。
我的掙扎你看不見,因為我安安靜靜地放在櫃子裡。
任憑裡面的躁動翻騰,也只選擇淚流滿面地用背脊抵住門口。
我想要的,從來都不被允許。
我的難受與疼痛,你不明白。

你們不允許我把不快樂顯露,所以我戴上口罩。
你們不允許我沉淪墮落,所以我勤奮向學。
你們不允許我放肆表達,所以我暗流洶湧。
我和社會的價值觀背道而馳。
所以只能掩蓋埋藏,任憑胸口傳來一波又一波的焚燒感烙燙。
喘不過氣的呼吸,每一口深吸的力度。

我是被囚禁在象牙塔裡的奴僕,窗外的湛藍,與我無關。
每次寒暑假時,我都覺得那是一種終於被允許放風的短暫。
可以安適在自己的身心,站在陽光普照的大地,接受微風洗禮。
親撫面頰的微風,拭去眼角不自覺滲出的淚珠。
那是被釋放的牢犯,對於重見天日的觸動。
我一直都是。被困在這漆黑幽暗裡,羨慕著別人的擁有。
我羨慕,卻也只能羨慕。
人生如果還能再重來一次,會怎麼樣呢?

你說我沒想過我要怎樣的人生。
我想的就是簡單平凡,日常上班,下班後煮一頓飯,享受溫暖的夜晚。假日時,走走散心,或是窩在廚房下廚烘焙。
我一直以來,憧憬的便是如此而已。
只是我沒勇氣說出口,沒立足點說出口。
因為人生不簡單,所以象牙塔,是我走進去的。
因為人生不簡單,所以所有的限制,都是我設下的。
我是我自己的惡魔。
輾壓與摧殘自己的靈魂。
原來想要讓我停下來,不是殺掉我的父母,而是殺掉我自己。
其實早就有所領悟了。
因為病跟在自己身上,去到哪裡都一樣。
想要解脫,便是哪天死去的時候吧。
未來?
我的未來是一片漆黑,因為我也不確定自己何時就會親手結束這些年來的夢境。
搞不好哪天,我再也承受不了,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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