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是一處非常適合與清幽白頭偕老的城市,這裡搭不上繁華,但足矣稱得上應有盡有,尤其是近幾年小型百貨林立,落得我之前在台南每隔一段時間回來總覺得哪裡不同。
五年前的夏末,當我離開家鄉時是興奮不已,這是我第一次獨自在外地生活,樂不思蜀,可樂的很!不過說沒有鄉愁是掩耳盜鈴的,偶爾還是想回老家坐坐,每當下了自強號,一上月台望去,總覺得哪裡一樣,哪裡又變了,出了車站,感覺像是有人拿了樂高構築似的:遠遠的十點鐘方向冒出一棟建築、站前又開了家新的小吃攤、以前常常在黃昏賣著肉粽的阿姨再也沒出現了,腦海不禁迴了自己:「今天是幾號?今年夏天又要來了嗎?」的時空錯覺,日復一天,日復一年。
「舊年」有去年、先前、過往之意。每過一年,我們都必須把舊的衣裳褪去,來用舊年掙來的經驗去打造自己,一個城市的建設是如此,我們的生活不也如此?
殘酷的是,好的建設往往與弊案周旋、新的計畫總是與當地文化牴觸,這些醜陋卻總是在當年深深烙印,卻又在舊年被狠狠拋下,我們不也一樣嗎?每一年的我們總是不會記住太多我們做對的大部分事,卻總是會記住哪些糗事、糟糕的事、令人錯誤的事,但也許這些過往成為我們日後構築下一年的基礎,導向正確的選擇,並將窩囊留在舊年,因為我們總會希望在下一個新年更好,有人笑著說:「這是長大。」這說法對曾因培養細胞成痴的我覺得有趣,論長大,我們的生理可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細胞分裂呀!長大是大部分生物每秒都會發生的事,換做是我,我會將「長大」這個說法改成「豁達」,而這同時也要謝謝舊年的自己,因為
“當我們在墜落中學會單飛,沒人會想帶著窩囊走,如同我們像燕子搬離舊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