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生日。距離上次打開這裡近一年,我的生活發生了許多變化,也多了更多對自己的覺察。
從早上開始我就感覺自己籠罩在一股不對勁的氣氛裡,那種氣氛使我說不出好話,只能竭力讓自己保持平衡,不致對他人發脾氣。
回學校前我們一家一起去神壇為媽媽好友的小兒子收涎、為二兒子慶生,看到二兒子眾星拱月的情景,我終於知道那股氣氛從何而來。
還記得之前團體的夥伴說每次的悲傷都是在哀悼自己未曾得到的關注或關愛,這股氣氛代表我以往所有的失落,以前爸媽將我的生日定為一個大日子,會全家一起替我慶生,小學後這樣的儀式就不再有,但我還是很期待。往後每年我都期望至少能收到一塊蛋糕,這樣就好像他們圍繞在我身邊,對我唱著歌,永遠陪著我。
這股氣氛也代表我的不安全感,我害怕自己年齡漸長會失去和親近人的連結,尤其是我的個性愈趨冷淡,對親近的家人或好友尚且都鮮少問候(除非有見面),遑論和其他人維持關係。害怕被拋棄的恐懼感是如此強大,使我無法跨出界線再次嘗試新關係,內在的拉扯也讓我無力維護所有現有關係(除了我特別珍視的)。在我內心始終住著一位小學女孩,她在國小時因為小妹出生,媽媽帶著兩個妹妹回娘家休養,家裡只剩爺奶和忙碌的爸爸。那段日子的回憶都被我隱藏在冰山之下,但我仍記得當時有一種被媽媽拋棄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以後與人交際時,一旦察覺到彼此有結為親近關係的可能時會習慣性迴避,從而保護自己再次受到被拋棄的打擊。
這幾個月以來外公外婆相繼離世,我害怕親近之人也發生這樣的事,但我無法卸下心防靠近他們,只能盡量回家靠在他們身邊,我喜歡大家都在我身邊的和諧感,卻不喜歡有人離我太近。
生日最後是以趕車回學校為結尾。在車上時我一直在思考生日於我的意義為何?那一日代表我來到這個世間的初始,除了勞累我媽以外,其餘平平無奇。
我的存在這麼多年仍然如一粒沙般找不到落腳點,或許今年我該學習肯定自己,找到自己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