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人說我談吐老舊，從我身上感受到一陣老人味。

...
納尼一一！！！！？ Σ(°Д°;

當刻，我晴天霹靂。
我才三十有多而已！

雖然不至於年輕，但是老人味嘛...
頭一次被這樣形容，一時之間，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這幾天我一直在自我反省，我到底從哪時開始變老了？
我回憶一下自己的人生，試圖尋找著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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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學拍電影的那個時候？

那時我２０出頭。
學校裡，有一位老師可以說是我的啟蒙老師。
他一頭灰白髮，兩鬢斑白，從樣貌推算大約５０歲有多。
他入職教師前，曾經是一個電影從業員，擔當過不少電影相關的職位，對電影有著相當深厚的認識。

在課堂空閒的時間，他總是說著自己在電影行業打滾幾十年的親身經歷。
一大餅的電影膠片，雙手套進去暗袋裡，用剪刀逐格去裁剪。
這些都是我沒經歷過的舊時代產物。

當中，最讓我聽到津津樂道的，還是要說說那個故事：

那時候年輕的他，在外國當著一名剪片師。
有一天，出於某個原因（我忘了），他需要出外緊急修剪膠片。
於是，他帶齊工具，在一條昏暗小巷裡面，沒找到坐下的地方，就這樣站著展開他的剪片工作。
（說到這裡的時候，現場我那個老師以「半蹲」的姿勢，向我們展示了他當時的動作。）
他把雙手套進去暗袋裡面，小心翼翼地剪裁。

突然，四野無人的小巷中，來了不速之客，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
男人上下打量著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靠近，在他身邊來回走動數次，好像盤數著什麼似的。
也許是出於好奇吧？畢竟那個年代，剪片工作還算是很新奇的行業。
因此，他一邊警惕提防，一邊操作剪刀，繼續工作。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手從他身後伸進去他左邊的褲袋，欲盜取錢包，給他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基於他雙手都在暗袋裡面，像是扣上手銬的情況，騰不出手來，只好勉強用手肘來夾住對方的手，不讓其離開。

就這樣，兩個男人在燈光昏暗的小巷裡，一前一後擺動著身體，進行著激烈♂而又尷尬的攻防戰。
一句：ＨＥＬＰ！ＨＥＬＰ！ＨＥＬＰ！（救命）
雖然得救了，但在旁人的角度來看，這個不雅的姿勢，難免讓人想入非非，被救了他的朋友笑了好幾年～
（ 事後，還叫我們不要想像那個畫面，自己都手舞足蹈地把動作做出來了！笑死～）

好啦！這個故事跟我今天想說的主題無關，就單純想起而已。
超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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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主要想說的是，他還會向我們推介一些老電影，鼓勵我們要多向老電影學習，特別是運用鏡頭、剪輯和如何說好一個故事。
當中，他有推介過一部老電影——「十二怒漢」。
這是我目前看過最古老的一部電影了。

（這次講述電影部份有點長篇，若對這部電影沒興趣，可以直接跳到最後一段去看。）

簡單地說一下十二怒漢的背景和故事：

上映於１９５７年（你沒看錯，就是距今６６年前），美國，黑白電影。
最特別之處，是全劇基本上只用「一個場景」去拍成，故事大多發生在陪審團室裡面。

故事大概講述，一個由１２人組成的陪審團，就著一宗謀殺案（於貧民窟長大的１８歲兒子殺父案）而展開討論。
由於證人（一個老人和一個女人）言之鑿鑿，少年過往亦有過大大小小的犯罪紀錄（例如偷車、持刀械鬥等），所有證據都指向這名少年，情況對他極為不利。

起初，票數是１１：１（有罪：無罪）。
十一人投了有罪票，僅有一人反對。
然而，當時的法律是要求所有人（即１２票）全體通過，才能結束這場陪審團。

１２人各自有不同的原因或是個人背景而作出判決。

這部電影最精彩的看點，就是觀賞一個投反對票的人，如何力排眾議、扭轉局勢，提出疑點，逐步去說服在場的所有人，作出一個公平公正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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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證詞：
（觀看過程中，你可以想一下疑點的，因為整部電影都是圍繞著提出「合理疑點」，而不是追尋真凶。）

住在凶案現場樓下的老人（證人１），在當晚十二點十分聽到類似爭吵、打架的聲音，聽到少年大叫著「我要殺了你！」，一秒鐘後聽到有人摔倒的聲音。
於是他跑到門口，看到那少年沖下樓梯離開。
老人打電話報警，發現死者胸口插著一把刀。
法醫推測死亡時間大約午夜。

住在少年對街的女人（證人２），她說她看到少年殺人。
她因為天氣太熱，睡不著。
她從窗外看，看到那少年高舉刀子插進去其父親的胸口。
時間是十二點十分，跟老人（證人１）的說法完全吻合。
兩家之間距離很近，只相隔了一條電車軌道。
當時剛好有電車經過，車內沒有乘客，車內燈光全關；
律師已經證明，車內燈光全關情況下，透過車窗能夠清楚看到對面的景象。

少年（被告）聲稱案發時在看電影，但他完全想不起電影跟演員們的名字；
沒有人為他作證，沒有證據證明他進出過電影院。
少年聲稱自己十一點三十分出門看電影，凌晨三點十分回家發現父親屍體，遭到拘捕，並說到拘捕他的兩名警官將他丟下樓梯。
少年聲稱刀子在看電影路上從口袋破洞掉了出去，往後就沒看過這把刀子。

原告律師證詞（跟少年證詞有所分歧）：
當日，少年八時離開家裡，因為父親又毆打他；
他跑到二手店，買了一把店長聲稱獨一無二的折疊刀；
八時四十五分左右，在酒巴前遇見朋友，聊到九時四十五分離開；
期間，朋友能證實他有折疊刀，並在法庭上指認是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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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紀錄１２人的背景、特質和部份劇情（內含部份劇透）：

（以下根據投下無罪票的優先次序排列）

＃８號：
建築師，主角，宅心仁厚，首位提出懷疑的人。

因接受不了僅用5分鐘就去決定一個年輕人的生死，而提出異議。
然而，審訊初期，他並沒有任何充分的證據，只是想透過質疑來引起大家的思考。
屬於拋磚引玉的人，他沒有確定這個少年無罪，更多的是提出這個少年不一定有罪，要求討論。

他提供出一個很重要的反駁點：那個聲稱獨一無二的折疊刀，我這裡就有一把一模一樣的。（亮了出來）

首個提出的重要論點是：老人如何在一輛電車經過的同時，在這麼嘈吵的環境下，還能清楚聽到凶案現場的吵架，以及殺人後的倒地聲？
論點2：「我要殺了你」這句話很平常，特別是這少年經常被他爸毆打，說了也不見得會付諸行動。（而2號以自身的工作經歷，引證了這一點。）
論點3：跛腳老人如何在短短時間內，從Ａ點跑到去Ｂ點，再聽到凶案現場的聲音，時間上對不上。（根據距離，親身驗證，找來2號幫忙計時。）

最後作出一個很好的總結：
＂我們是賭在一個可能性上面，也許我們是錯的，我們可能放走了一個殺人犯，我不知道...
沒有人會知道的，但我們有合理的懷疑，那是我們司法制度中非常珍貴的一部份。＂

（題外話，我覺得男主角他眼睛很漂亮，深邃的眼神、長長的眼睫毛，很迷人。）

＃９號：
全場最老的老年人，眼睛大大，觀察細微，視力超好，第二位投出無罪票的人。

第二輪投票中站出來支持8號，逼使陪審團得以繼續討論下去。

藉著作為老人家才能體驗到的獨特心路歷程，提出論點。

重要論點1：
這個老人家有說謊的可能。
他只想引人注目，或是自己幻想成聽到凶案現場的聲音。
理據是，老人家衣衫破損出席莊重的法庭；
左腳走路一跛一跛，不想被人知道，因為覺得很丟臉。
推測該名老人一輩子一無所成，也沒有人願意聽他說話；
像他那樣的人會希望別人去詢問他的意見，所以他不會放棄這個有人願意聽他說話的機會。
同為老人家，我懂這個感覺。

他的觀察入微也提出了另一個關鍵的重點。

重要論點2：
他看到4號鼻梁側面的眼鏡印，聯想到證人女士也有同樣的情況。
更注意到4號按摩鼻梁的動作；此一行為，讓其他陪審員也回想起證人女士在法庭上，也有同樣的行為。
再加上提出論據，證人女士年紀四十五歲左右，卻化了濃妝，染了頭髮，穿上少女衣服，想必是試圖把自己打扮得像三十五歲；
出於女人愛美的心態，推論她只是沒戴眼鏡出庭作證，實際上是個近視，不可能清楚看到對面的情況。
（這言論一放出，猶如炸彈一樣，引爆全場，直接攻陷4號無堅不催的城牆。）

薑還是老的辣，全場最佳ＭＶＰ！

＃５號：
職業不明，沉厚寡言，似乎不擅於與人交流。

跟被告少年一樣，都是出生於貧民窟。
然而，他沒有因為這份同情心而偏私，做到大公無私的形象。

最重要的貢獻是，生在貧民窟的他，最清楚持刀械鬥的方法。
指出械鬥期間，持折疊刀的慣性動作，不會使用刀身向下的握法（由上而下插），因為動作不利落；
而是會順應折疊刀彈出之後，向前或向上捅。


＃１１號：
鐘錶匠，仗義執言，過程中會做筆錄的認真陪審員。

看不過眼7號陪審員置諸度外的態度，對其破口大罵！
名言：
＂誰告訴你有權這樣玩弄別人的生命？
如果你認為那個少年無罪，必須是你相信那個少年無罪；
如果你認為那個少年有罪，就應該堅持到底，而不是你覺得厭煩而改變主意！
難道你就沒有勇氣去做你認為是對的事情嗎？＂

(說得多麼的正氣凜然啊！)

過程中，他也站出來提醒大家別搞人身攻擊，重申我們是來提出合理判決的；
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不會得到好處和有所損失，所以我們應該冷靜討論，別吵架了。

重要的論點是：少年殺人後，為什麼不一走了之，反而重返案發現場被警察拘捕。這一行為合理嗎？
（被人反駁，少年是回來取走凶器）

他有另一句說話，我也挺喜歡的。
那時候他被10號嗆：＂裝什麼禮貌！嘖！＂
他回答道：＂就跟你沒有禮貌的理由一樣，我從小就是個有禮貌的人。＂
（笑死！）
回敬一個使10號尷尬，而自己又不失禮的回應。

＃２號：
職業不明，說話聲音較為尖銳，為人心慈好善，第一次參與陪審團。

閒時請大家吃潤喉糖；
又幫助8號重演案情時，計算時間。

他是一個斯文人。
被10號嗆的時候，只是小聲地嘟嚷一句：「大嘴巴...」
屬於比較好欺負的類型。

重要的貢獻是，對凶手持刀的捅人方向提出質疑（矮個子如何由上而下捅到高個子胸口）。

＃６號：
裝修工人，尊老、護老使者。

曾經私下向主角（8號）提出，＂如果你真的說服了我們投無罪票，而那少年其實又真的是殺人凶手呢？我們該怎麼辦？＂讓8號頓時陷入混亂的思緒。

另外，也曾經言正嚴詞地警告3號，不準對老人家（9號）無禮！不然就讓你好看！
讓老人家（9號）得以有充足的時間解釋自己的觀點。

＃７號：
推銷員，性格急燥。

沒有耐性聽你們這些不切實際的傢伙說廢話。
經常走來走去，坐不定。

＂老子今晚要去看球賽！莫挨老子！趕快結束啦！投什麼都無所謂！＂大概是這種感覺。

＃１２號：
廣告商，玩世不恭，自私精。

如同7號一樣，對於這次的案件莫不關心。
曾經在討論過程中，在紙上畫畫和跟3號玩「井字過三關」打發時間；
有時候又在傻傻呆呆，發白日夢，沉醉在自己的幻想小世界。

牆頭草兩邊擺。
投票意向搖擺不定，三度更改投票決定。

＃１號：
球隊教練，中立的主持人。

主要負責提供道具、資料、對外溝通等等，從旁協助陪審團。
每當有人提議，就由他負責組織投票，主持大局。

幾乎沒怎麼提供個人意見。
電影後期，認同9號的推論（眼鏡印），算是唯一的助力了。

＃１０號：
老頭，性格偏執，有嚴重的階級歧視，從頭到尾都無視證據，屬於欺善怕惡的類型。

過程中，發表過一番滅盡人性的歧視言論之後，人人得而誅之；
被大家冷漠處理，大部份陪審員都站起來，背對著他。
看著眾人默默離席的無聲抗議，感到無地之容，自行滾到一邊自閉起來，最後不情願地投下無罪票。

＃４號：
股票分析員，極為冷靜、理性，表達能力、邏輯思維都是超一流，具備卓越非凡的獨立思考能力，為人認真，一絲不苟。（終極ＢＯＳＳ）

不被萬物所影響，只有無可反駁的理據，才能馴服這具毫無感情的思考機器。
最棘手、最無情、最難以被說服的一人。
所有假設性的論點，全都被他一一反駁，可以說是最強守門員，沒有人能攻破他的防線。
他立場一直都認為少年有罪，有理有據，總是冰冷地整理案情和提出論點。

主角8號曾經問他：
＂如果你剛被爸爸狠狠地打了一頓，你去看電影，還會把電影細節記得這麼清楚呢？＂
＂會的，只要情節夠特別就會記得。＂
＂如果你看到你爸的屍體就這樣躺在地上，而你當場被警察拘留、詢問時，你還能記得任何事情嗎？＂
＂我能。＂
＂即使在這麼大的壓力之下，也能？＂
＂可以，一點都沒有問題。＂

（不愧為無情的機械人！）

甚至去到電影的尾段，曾經還有過一次絕地翻盤的機會。

他指出：
＂原因有二。
一目擊凶案經過的那位女士在法庭上做出的證詞；
二是她描述她看到的凶案經過，她說她看到那個少年，雙手高舉過頭拿刀往他父親的胸口剌下。她非常清楚地看到他殺了人。"
言下之意，你們排除了老人的證詞，但是關於女人的證詞呢？你們要如何解釋她確確實實的目擊情況，來說服我吧！
問得眾人啞口無言。

最終一個細節被提出，使他心服口服，無法就著那個細節去駁斥。

＂我有了一個合理的疑問。＂說下這句話後，心甘情願投了無罪票。

過程中，有一個笑點：
5號問他：＂天氣這麼悶熱，你從來都不流汗嗎？＂
4號回答道：＂從不留汗。＂
（笑死～ 抓到了！你就是機械人的鐵證！）

＃３號：
傳呼公司老闆，白手起家，憤世嫉俗的中年人，總是擺著一張臭臉。

他是一個過於嚴格的父親，對其孩子使用暴力教育（我打你是為了磨練你，讓你成為真正的男人！）。
與兒子罵翻後，兩人斷絕關係；
因而對當代的年輕人有很深的誤會，痛恨年輕人，把仇恨發洩到他們身上。

曾經對5號有所誤解，釐清事實後，想道歉卻沒說出口，屬於死要臉子的類型。
殺氣很重；但表達能力、分析能力、說服能力可說是0分。

他作為有罪票的一方，可說是「最佳豬隊友」。

當時他們在爭論證人從走廊經過的實際時間。
3號怒氣沖沖，說了一句：
＂他（證人）是個老頭！怎麼記得清楚！他怎麼能肯定他說的事情是對的！＂
話音一出，間接幫了無罪票一把，道出老人（證人１）的證詞不可信，讓討論得以繼續。

又在跟8號爭吵時，生氣地大喊：「我要殺了你！」
驗證了8號所說，即使聽到「我要殺了你！」，也不一定就是要實際上要殺人這一個說法。

結尾，只得他一人毫無理據地堅持有罪。
狗急跳牆，大喊大吼，更顯得食古不化、不學無識。

他就是死要面子，直到他看到跟兒子的合照時...「他無罪...」趴在桌上，當場哭了起來。

最後一個投下無罪票的人。

完場後，大家都收拾行裝離開，只有他還在哭...
他的眼中釘8號，還好心地關心了他一下。


（呼～終於記錄完成。為了寫這篇日記，又再重看一次這部老電影，還是覺得很好看。）
（然後，關於電影的中心思想、解讀、反映當時的社會什麼什麼的，這些我暫且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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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補充電影的一些有趣小細節。

１. 理性機械人（4號）也會流汗
因為4號堅持少年沒可能不記得當天發生的事情，被8號不停追問。
＂你昨天做了什麼，記得嗎？＂
＂記得。＂
＂前天呢？再前一天呢？＂
4號都能倒背如流。

再繼續問下去，再前前一天呢？
4號開始支吾以對，有點記不清；還被指出記錯電影名。

然後，機械人開始擦汗了，呵呵～ （笑死！

２. 環境的小變化
剛開始時，12人都困在一個悶熱的小房間內進行討論。

那個時代肯定沒有冷氣的了。
室內風扇又開不起來，只能靠窗外來風，消暑解熱。
雖然是黑白片，但是看到他們衣領上濕淋淋，汗流浹背。
炎熱的天氣，困在高溫的小房間裡，使他們整個人都很煩躁。
十二怒漢，這個片名，大概是這樣來的吧？

然後，故事推進，來到６票比６票的時候。
環境發生了一次小小的改變。

在同一場景裡，窗外開始下起大雨；
有人又突然發現了開風扇的方法。
室內不再這麼酷熱。

這個變化真的挺有趣。
正如我開場的時候說過，這電影基本上只有「一個場景」拍攝。
環境的小變化，正好緩和一下觀眾的視覺疲勞，也暗示著陪審團的情況一一「風向轉了」。
這真是一場「及時雨」呢～

３. 3號的醒悟
3號作為最後一個投出無罪票的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條關於「醒悟」的劇情線。

一直板著臭臉的3號，曾對自己的兒子拳拳到肉，又死不認錯，搞到關係惡化，把錯全都推在兒子身上。

別人裁判的是被拘捕的少年，而他審決的卻似乎是心裡面自己的兒子。

最後，從錢包掉出來的合照，使他態度軟化、自責，哭成淚人，口裡說出的「無罪」二字，彷彿是說給兒子聽的。

相當有意思的伏線。

４.推介看看
還有很多細微的論點和劇情還沒被紀錄下來。

這部電影時長約１小時３０分鐘左右。
雖然是基本只有一個場景，但是劇情很緊湊，卻又做到收放自由，導演是知道什麼時候讓觀眾放鬆一下的。

別小看它只是一部辨論式的電影，就以為它只會空口說白話。
電影裡有一段劇情是看得我很緊張的。

那個容易暴怒的3號，對著主角8號說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之後，
他們討論到持刀的問題，一個矮個子怎樣用由上而下的持刀方式，殺死高個子。
於是，手中持著折疊刀的他，找來了死對頭主角8號，來個一對一親身試範。

那個手持利刀，若即若離，快要刺下去的動作，真的嚇得我一身冷汗。

總之，老舊黑白片＋單一場景＋辨論式題材，卻不等於沉悶。
反而第二次看，更有趣、更有味道。
（因為第一次看，很容易臉盲，認不到誰跟誰；
建議可以想像成時鐘，１２點方向就是１號，順時針去坐，這樣會比較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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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其他老電影，老師也有推介過，在此，也暫時不一一詳述了。

寫了這麼多，我主要想表達的，就只有以下的一句說話：
「老舊的事物很新鮮。」

看上去很矛盾的語句，但是很實在，我很喜歡。

古老的，不一定就是不行的。
不就是有一個詞語叫做「歷久常新」嗎？
經得起時間考驗，還能屹立於世的事物，很美。

我可能是受到那個老師的影響，平常也會主動去找一下老舊的電影觀看。
從中，深刻感受到只屬於那個年代，無法再重現的獨有氣氛。

在此，特別想提及一下現代的特效和鏡頭。

現代的影視作品，我覺得，某種度上很依賴電腦後期製作的特效。
最常見的特效：爆炸、爆炸、還有爆炸；槍戰、槍戰、還是槍戰。
又有如漫威的英雄電影、變形金剛、哈利波特等等，雄雄烈火、轟隆雷電、驚濤駭浪、魔法變變變、巨拳打在鋼鐵上的爆裂感，一切一切的電腦特效...
無可否認，後期製作的視覺效果，確實讓人很震撼，嘆為觀止。
我也看得目不暇給，很喜歡，無法拒絕。

然而，重視視覺特效的同時，卻漸漸無情地捨棄了傳統的影視手藝。

在視覺特效還沒這麼泛濫的時代，導演總是想盡辦法，花盡心思去說好一個故事；
並不是一定指向對白、劇情這些，而是鏡頭運用和剪接手法。

鏡頭運用：像是電影「大白鯊」，就是再經典的例子了。
Dolly Zoom（滑動變焦）的鏡頭，那個壓迫感真的不是一般的強。
（這不是我用文字就能表達的，有興趣推介去看看。）

剪接手法：像是電影「驚魂記」裡「蒙太奇」剪接。
透過多個鏡頭快速剪輯，足以帶給人緊張、恐怖、急促的驚悸效果。

這些都是那位老師教導我的。
雖然他教的東西都是老一套的思想了，但對當時的我來說，就是穩紮穩打的地基。
若不懂這些基本功，憑什麼去拍好一部影片！

他總是很喜歡開玩笑地說，我不是為了「作育英才」才來這裡教你們的！我...我是為了錢！
呵呵呵～老師你傲嬌了～
你這份老思想有好好地傳達到我這裡呢！

雖然我畢業之後也沒進入任何影視相關的行業，卻被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不抗拒老舊的事物，甚至感興趣。
除了老電影外，還勤力地自修著自己感興趣的老遊戲、老動畫、老漫畫...學海無涯。

如今，我被人說我身上散發出老人味了，是不是因你而起呢？

正當我想說「是」的時候...
我發現回憶裡住著另一位老人精。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