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妳的字,看妳傳來的照片,眼前飄過去幾個模糊影像,情緒卻像轉開了水龍頭,奔流不止,再也無法扼抑。按捺住澎湃的情緒,把要說的話沈澱在字缸子裡,慢慢的浮起來有形無聲的字影,輕描淡寫回音壁敲敲打打的聲音,回給妳簡單幾個字:讀妳,風情依舊,款款如昔。
因為疫情的關係,學校的課程因應延後,把妳綁在了家裡,走幾步路晨曦腳影,走到了斜陽西落,在偌大的斗壁之間遊走朝夕,徘徊歲月,仍排解不掉妳剎時感到的無聊氛圍,或說是有一點點的悶。妳找了個解悶的方法,把兩年前釀的,酒罈子裡的梅酒開罈後重新裝瓶,加熱封印。然後在哪一天良辰吉時,剛剛好大提琴奏起了沈厚的貝斯弦音,可以讓妳撕開酒酐子封印,一邊酩酊酒意,一邊嚼味前塵。
要說從前,細細碎碎了,不知道要撿起來哪一片色塊,才發覺多情了過去,無情了現在,斟酌比對時間在妳我之間的變化和影響力。我眼睛裡的妳從來不隨波歲月,從來沒掃過歲月的痕跡。妳沒老過,也沒年輕過,一直以來妳就是我第一次見妳的樣子。
妳沒老,我卻老了。從第一眼見妳,到拉近妳在我顯微鏡底下每一個毛細孔張開閉合,到拉遠了要用高倍率望遠鏡才恍惚妳依舊還在,皮依然刮著妳不經意留下來的繡紋,心卻是一層一層皺了起來。老了,便不再適合多情,多情只會讓剩餘的歲月也跟著遺憾起來。
總是會想到那個燙了我的心,羞羞我小手的妳;總想著教自己學著如何忘記,至少不要那麼的想妳。然而,我對妳,對自己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妳容得下我的無情偽裝,就讓我用簡單幾個字表面功夫,草草妳我之間。剩下的,留給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