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鄧非
    想當年狗日子
    2020-03-17   心情
    1204

狗大爺常坐的龍涎御座,臨東西雙向衢衝。東風漸,西斜影殘;盛行西風的日子,東邊的落地紗門貼上了狗大爺落落清影,扯季節風向,扯碎了貼上狗臉慵懶歲月。

狗大爺正眼一瞧,八年多了,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是給狗過的。

將近三千個日子炒燴一鍋,酸甜苦辣,五味雜陳。八年半前,某一個秋颯晚涼月正翩翩的黃昏夜,狗大爺從夏宮狗籠子移鑾正殿。鑾駕寶座克儉將就一個A size瓦楞紙箱,被一雙手捧起來丟進去,悶在封了天頂的紙箱子裡聽一路喀囉喀囉。忽然悲從中來,這該不會是往赴刑場的路吧?秋決!等爬出瓦楞紙箱,心神甫定,又被正殿到處林立粗細大小圓的方的柱子嚇慌了眼睛,這又是哪一個門款貓膩呢?只不過當時也才兩個半月大,頭腳量到了底加總起來也就差不多腰肚子劃一圈長度。心思就更短了,短得只能看到處桌子椅子床腳陣列隨形身轉,轉一圈漫華狗的一生。

熬過兩個歲頭的狗大爺,正當敏銳男女情事之際。走出門,鼻子喬定位東西南北,聞看看哪一家的狗娘子遺留下來一縷暗香,打一輪狗太極前腳熱身,後腳跟著飛蹬往前,咻一聲已經追著別人家小姑娘的屁股去了。家裡的執事長老看著不行,也不問已經到了二十一世紀初葉中期,有沒有明載法律條文狗權一檔事,約了笑面虎動物醫院張醫師,安撫著狗大爺說:“就挨一針,真的!”挨一針?乖乖針嗎?是挨一刀吧!明知此去刀山,也只能把淚水想當作是礦泉水,加鹽巴攪一攪,摻落去吞腹內。這一刀,學名叫結紮,古典的說法是,宮刑。這攸關狗一輩子的性福,也不問問狗權點頭,真是文明人類的一大笑話。

狗大爺追了大半輩子狗鼻子門前過的狗男狗女狗屁股,分不出來性之所好。猶比人類現在繭縛於男女性別錯亂,視覺丘壑之間,恐怕昨晚還是個鬍渣男。男粉女獠,什麼世界!

割就割了,狗大爺的日子還是得過下去。只不過日子一長一短過得像一個停了經的女人,坐看紗門內,忽焉歲月穿梭,攢來了八年半肥臃身軀,等紅塵歲老。

狗大爺一息尚存,疾呼,小狗子們!咱們狗家族能不能翻身,就靠你們了。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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