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有點老派的女人,也很少女心。老女人是年過四十後她給自己歲月的稱謂,少女心是她不老歲月的掙扎。但是,我看的她,仍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女人。
她常常說她自己,過了四十歲的女人還能夠企圖什麼?四十歲是她人生的坎。四十歲以前,燃燒生命;爬過四十,養慧餘年。於是,她開始不作為,不酬酢人情世故;她也開始另一個視觀積極作為,彈琴,擊鼓,插花,手作手工皂,釀梅酒,學法日西語,親炙室內裝潢設計。
她老派,是與生俱來的傳統道德約制;她不忘少女情懷,是她仍免不了外界新鮮事物對她好奇心的誘引。至於另一件男女之間事故,愛情。她說像她這樣的老派女子,費洛蒙就像是綜合維他命,吃跟不吃非日常所需,也就不傷腦筋選擇。她不否認她有時候確實很幼稚少女,但是她既不是愛麗絲學園裡的蜜柑,也就不殷切企盼日向棗的出現。
我說她小女人,她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她說小女人關係著男女之間曖昧,她和我不切分情份,說我們的兩人關係是友達以上或許較為適格。人和人之間難免一些小小的無奈。如果她是四十歲之前的她,她會為一點點的心動悸動情緒,她會想著在滂然雨勢裡躲在傘下玄彬的肩膀上,她半夢半醒著一宿將醉讓男主角背著她從濱江街一路走過大直橋,她會為一個字告白許諾一輩子的幸福。四十歲以前她的愛情峰迴路轉,柳暗不見花明;四十歲以後的她,不再重蹈覆轍。
她說我給她的小女人糖衣,就當作是某些時候角色扮演,譬如說喝一杯咖啡,一杯紅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