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山萬水人海相遇,原來妳也在這裡。那個好久以前的妳,得要去拾荒記憶,才想得起來每一個妳的細節。大概當初妳我都生分著,說不說一句話,接著就要欲知後事,等下一回合分曉。妳不說妳,我抬轎分身,看我自己摩想妳的手跟腳,輕一點,重一點,輕重不敢妄下結語。
從以前到現在,妳都是妳,我還是我。想起來一段文字說某女子的現身:她穿著一身水墨暈染成花的長洋裝出現時,店尚未開門。幸運的是,我看多了妳不只一片水墨暈染,也看了妳去創意市集試裝四季花色,初試我的春心。分明心情悸動,仍想要掩飾。就像妳我地球經緯,妳現身溫柔,不輕易解甲心事。我守著,守到恆星都墜落了。
妳出關行雲,叩關入寨,每一次遊旅,明滅異鄉人心情,摸過城的邊緣,邊緣妳的第三者故居。妳說每當客夢他鄉之時,總會想著紐約中央車站的Campbell Apartment,穿著Dress Code小裙裝,裝潢自己的骨董瓶身。也想著坐身西山碧雲寺浮眼北京新浪大樓樓胎,看自己習慣性的直線位移是否擺脫得掉新舊束縛。也想著拆了忠孝橋橋引,舊城復辟,植根出生地的妳是不是依然心懷鬼胎,偷偷的哼唱離人。
像妳每一次遷徙,舌足滑行,結下了思念的痂。妳流水般進出我心間,溫柔撫過傷口,感覺得到麻麻的刺痛。我等著妳一眼回眸,問情妳經過我的時候,願否停留?還是轉身下一站,重逢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