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質的力道磨破了歲月,筆尖枯竭,數羊少了一隻。恆星都墜落了,積了心,鬧成災。母親走了以後,妳剪掉了盤頭長髮,每遇季節雨簌,妳說頸背涼涼喚醒了眼神。讀字母親的歲月時,字裡有苔痕。昨天下午,妳的窗外也有雨,讀妳的流蘇髮背,意外的字涼。妳一說髮廊就要起身,想當時一把傘遮住了天空,妳依然瀄水翦眸,一張下雨天的臉。併步左腳右腳,吹乾了妳的髮片,拔一根白髮,顛覆了字的歲月。晚餐一席印料,勾心一罈女兒紅。餅皮咖里佐醬,牙齒舌胎胃分泌,各吹各的號。妳說我的字土味,嚼蠟番食非我字向。最多,我的字裡,妳是一片香煎的鮭魚,懷著五六個干貝的母胎。如此,與妳努力現實而已。而擺盤,只在芳扉,已經超出我對字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