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最後一堂烘培課,烘了一身奶油酥味,回家的路上經過季節雨淘洗,菩提淨身,掏出鑰匙打開門的瞬間,還是被撲倒了狗鼻子,迎迓滿臉的口水,衣角褲腳也一樣逃不過,想是口袋裡藏了寶,搞不清楚誰是誰的肉包。
那些個心事,像狗事一樣的,跟著初夏過季到了早秋,就都一起暴露了蹤跡。之前一趟回鄉之旅,那時候還依然是盈盈初夏,走經過一座一座城,眼睛裡是老江湖,走城街拖沓陌客行腳,安排好了的串燒行程,游離著走走停停,要停在了才好讓心情有個依靠。就這樣,在煙波裡看江水伏浪千頃,看水的對岸傾巢燈火,看心情離了岸,眼前仍是自己離不開的江湖。像是那個人攪心情攪是非,老愛問長問短有的沒的,逼急了,給一個中性的回答:你就是你,雖然不那麼完美,但也獨一無二。沒說出來的但是和如何如何,就看那個人有沒有那樣的慧根了。從南回歸線串門子北回歸線,繞著地球跑,跑回到家突然間野性大發,告訴那個人漂萍到處,秋天還要趁早,經營宿事一次迴南的旅程,秋天晚了,就去北海道看看楓賞。那個人怎麼看、怎麼想的,說是給放生了,果然長大了,說的話也理性多了。
在家裡坐著、躺著、站著,走幾步牆屋,交心一扇窗籬。窗外是楚門的世界,屋內是新世紀的冷戰現場。大事別人紛擾,小歲我自太平,狗狗還在身邊匍匐情事,聞一聞身上的味道,早就卸下紅塵,做了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