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冬眠,早上起早不到日出時間6點半就把太陽光拆了一片一片曬在窗簾布上。拉開窗簾,隔窗的岸外庭花簇簇,朵黃迎春嵌在綠葉叢裡,情有幾分世外。爬上樓牆,樓上的陽台掛著一床床棉被、毛毯,洗濕了的棉纖、毛毬刮面春風,不經營陽光色澤,暗面花布染色悄悄張揚起生活的外一章。走出樓外,巷沿前面不遠被覆蓋了輕軌鐵道,光耀閃閃的在鐵軌上面跳躍視覺,而街埠兩旁似仍沈睡在節日的休止符裡,一靜一動之間不知怎麼安插腳步,才能在鬧中取靜安遂一個人的行腳。原本想要去的是建興路上的元氣早餐店,才轉過街角,遠遠看過去早餐店前面唱空了停車格,店門深鎖,暗自心中已經點好的餐點又一個個從眼睛裡下了架。凝心不久以前,她坐在早餐店靠馬路邊用木樁圍成的台榭,格陵蘭花布裙襯坐著木頭椅子,翻開菜單首頁巡過,又跳開頁次往副餐找去,來回一遍,擺回來一張臉在木桌子對面,木木的卻不說半句話。等裝盤的卡路里上桌,上手了刀叉匙,袖腕上一片花布穿堂秋眼,揀不出來她話匣子裡話絮,留了一片格陵蘭碎當耳語。太陽從對街的懸樓厝頂走到日正當下,打歪了腳影蜷縮在曝了光的馬路上,折騰了時間,暗自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裡安歲、度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