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了與T,說巧不巧的,其時正值人車晃盪,衝衢錯亂,霞雲啣日上升了華燈,燈華猶自朦朧之際,依舊被感召了迎面而來T的仙氣。兩個人座標正在接近中,管蠡所見,些日不見的T似乎比先前還要多掉了幾兩肉。削短髮蒸出一張巴掌臉,走來簪髮顰搖,十五未至,弦月薄霜,又是在秋風颯起的秋夜,藏腳的長裙攬上秋風一路就飄了來。
剛剛跨過去喝水也會胖的人生半百歲,T瘦了的臉凸顯出幾分違拗,和過去沒有的精明,掩瑜顧瑕時漏杓網水,看著疑似慧黠,也還依然是那個一向迷糊的T。T的迷糊,說出來T自己都不饒嘴,說照顧得好歲月,也照顧不好一顆金魚腦。像是上一次別過了又見,T問好像認識,當時畫廊的掛牆上掛的一幅Yumi的臉蛋,帶著耳麥,聽不到T說的,要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聽不懂T,也要假裝心有靈犀,至少T說的不是:影子加點鹽,醃起來,風乾之類,有一股殺戮戰場,不甘心的味道。
見了與T,還好她沒忘。不覺得T有什麼改變,只是瘦了點,修仙修到了骨頭,飄飄然一副仙骨。和T磨擦過肩膀,話不懸倆,回頭欲訴時,T的兩眼一片霧色,那裡,哪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