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生活就是要有點儀式感。經過了一夜強風豪雨,早上天光陰沉暗微,風漸漸的走了,雨還間歇性的一陣大一陣小。走出門,過了兩個十字路,前面大樓底下號稱全年無休的金三角早餐店卻意外的歇了業。肚子按捺不住生理時鐘鬧騰打了個空嗝,另一邊口袋裡的手機也跟著唱和叫了一聲軟,打了一個哆嗦。掏出手機看,是衣不如新,人不如舊,洗過了歲月,矇上一層灰,偶爾還會在心中唸叨的E。E問:在幹嘛?這個節骨眼還能幹嘛?為虎謀一張肚皮而已。以為E還會續問下文,像當時萍水遇見雖然一時之間表面生冷,Fake it till you make it,桌子底下遞帕拭汗,藏頭詩文吃飽了沒?吃了什麼?在在都像是半夜鬧牙疼時給的一錠異布芬或是萘普生。直到E遇見了一個他,正在慣養她的好奇寶寶,給我看了對方寫的一堆火星文,E看是看懂了,但是那樣自顧自說,說個不停,反倒像是一場深情、寂寞的脫口秀。給E一個友直友諒的勸世說法:那個書呆子不適合妳!E看著我,眼睛餘光丟到別處:你覺不覺得我們倆有一點像?我們都很愛自己。在第一眼定律下,給彼此的緣分批了個閱字:緣分,終究是一場漸行漸遠的別離。
在停頓了片刻彼此無話後,E打破了沉默:想吃什麼?E打的什麼鬼主意,颱風眼都知道。就像是在未經彩排的某個場景裡讀到的兩人對白,我的台詞是:正因為有妳,我的失意才不值得一提。E的回答: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了我還不想?就是因為我不想隨便跟別人試試。我的台詞: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E的回答:我喜歡喝茶,因為喝茶可以讓我慢下來。E問的,我回答的,E還沒說完的:說說很容易,難的是持之以恆,不被細微末節的事消磨殆盡。等時間轉載了心情,我和E的想法終於可以趨向一致:你想等的,不是一個高不可攀的人,是一個棋逢對手的人。E問想吃什麼,問的不就是自己的炊事。